(2015年,33歲女博士患病,不能生孩子,博士丈夫堅決要離婚)
“敬祝新婚快樂,百年好合,永結同心,白頭偕老!”
“鋪床鋪床,喜氣洋洋,早生貴子,兒孫滿堂。”
這些婚禮上接地氣的祝辭,表達了人們美好而樸素的祝愿。
2012年,楊楠和張林(化名),就在這樣的祝福聲中走入了婚姻。
(楊楠和張林)
然而,世事無常。
婚后第3年,一場疾病降臨到妻子楊楠身上。
命運給這個家出了一道難題。
他們的人生,開始轉向。
楊楠患病3年后,丈夫張林“失聯”,視妻子如陌路人。
患病5年后,楊楠借助媒體,千里“尋夫”成功。
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,當著媒體的面,張林跪求離婚。
楊楠,算我求求你了!求你念在過去的情分,給我家留條活路吧,你拖著不想離,我只會更厭惡你!
你放過我吧,我才剛滿40歲,膝下沒有任何子嗣,我不愿將自己的人生就這樣活活地拖垮……
這些年,這對夫妻經歷了什么?
丈夫為啥跪求離婚,楊楠是怎么做的?
如今,他們各自怎么樣?
楊楠出生于河南洛陽農村,家境貧寒。
但她深知,知識能改變命運。
所以,她在學習上足夠勤奮努力,一路讀到上海交大光學工程專業(yè)的博士。
(楊楠的榮譽證書)
2012年,楊楠30歲,認識了大她兩歲的同校讀博的張林。
張林來自河南安陽農村,老鄉(xiāng)相見,分外親切。
年齡相當、學識相當、家境相似……
兩個一直忙于學業(yè)的年輕人,很快從相識到相戀,并在家人催促下,舉行了婚禮。
在村里,張林學歷最高,再娶個博士媳婦,高高聯合。
為張家賺足了面子,全村人誰提起都豎起大拇指。
婚后,夫妻倆以學業(yè)為重,商量暫時不要孩子。
事業(yè)心強,你追我趕,博士夫妻的二人世界倒也別有一番情致。
只是,意外突然襲來。
2015年的年底,33歲的楊楠博士畢業(yè)在即。
那天,她正在實驗室做實驗,突然感覺一陣劇烈的頭暈,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感覺不舒服。
近段時間,她持續(xù)乏力,但因為趕實驗進度和準備畢業(yè),一直沒抽出時間去醫(yī)院。
發(fā)生的次數多了,楊楠感覺不對,就去醫(yī)院做了檢查。
結果出來后,楊楠大腦一片空白、欲哭無淚。
她被診斷為自身免疫性肝硬化。
(楊楠)
彼時,張林正在日本工作。
知道妻子生病,他以最快速度回國,帶她去醫(yī)院做治療,24小時陪護。
妻子病情加重,他又帶著她到北京四處打聽好醫(yī)院和專家,為妻子做更好的治療。
為了給妻子看病,張林拿出了幾年來的積蓄。
他的母親患直腸癌,要經常打白蛋白,一針白蛋白就是幾百元。
但父母還是將節(jié)省下的養(yǎng)老錢拿出來接濟他們。
張林還從親戚朋友那里借款。
他只有一個想法,要讓妻子活下去。
雖然病痛在身,但有丈夫的悉心陪伴和照護,楊楠除了感動,還是感動。
在病魔面前,錢去如流水。
不光張林和家人舉全家之力,楊楠的家人也使出渾身解數,為楊楠籌措看病的錢。
有句話說“禍不單行”。
在楊楠確診后不久,她的母親也被確診為子宮內膜癌。
加上本就患有高血壓和糖尿病,每月的治療和醫(yī)藥費也不是小數目。
但她寧愿省下自己的藥費,也要給女兒看病。
楊楠的父親年近70歲,為了妻女,仍然做著各種兼職,承受著生活的心酸。
后來更是將女兒接回家里,陪伴女兒看病、照顧女兒的起居。
老人家每日拖著已經不利落的雙腿,上菜、賣菜、做零工,辛苦賺取微薄的收入。
(楊楠和父親)
因為病情,楊楠被告知不適宜懷孕,最好不要生孩子。
否則,會有生命危險。
隨著病情的加重,楊楠的身體日漸虛弱,必須做換肝手術,身體才能擺脫危險狀態(tài)。
看著女兒的身體每況愈下,不得已,楊父說出一個隱藏了多年的秘密。
楊楠并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!
告訴楊楠,是不想讓她留有遺憾。
但多年的養(yǎng)育,他們早就將她當成了親生的,女兒也從來都是全家的驕傲,一家人早已分不開。
他們對楊楠說,無論怎樣,他們會一直陪伴她,在經濟和精神上盡自己所能支持她。
換肝手術僅手術費就要80萬元,更別說后期檢測、抗排斥費用。
這無異于全家要承受“燒錢”的焦慮。
但對錢的焦慮還不是最糟心,隨之而來的,是每個人的心態(tài)都起了變化。
日子還要過,日子要怎么過,變化悄然在每個人的心里發(fā)生。
據楊楠說,剛開始,丈夫對自己照顧有加,自己很感動。
即使不在身邊,他也會寄給自己治療和吃藥要用的錢。
但后來,丈夫態(tài)度變化明顯,連每月維持基本治療的2000元藥費,都是自己開口問丈夫要。
而每一次,都讓她覺得,自尊被踩得稀爛。
到了2018年3月,丈夫干脆不再寄錢給她。
后來,她聯系不上丈夫,因為缺錢,已經停用了部分藥,身體隨即也出現了不良反應。
原本要兩個月去一次北京的復查,也停了。
自己沒有任何收入,只靠父母每日辛苦賺取的那點錢,也只是杯水車薪。
楊楠說,她,只是想活著,而能幫她的只有丈夫。
(楊楠和丈夫)
2020年7月,她聯系媒體,在家人的陪同下,開始了尋夫之旅。
年邁的父母,話不多,在女兒一次次近乎絕望的時候,默默站在女兒身邊,陪伴和支持她。
家里已經無力支撐女兒的醫(yī)藥費,女婿有穩(wěn)定的工作和收入,自然要找到女婿去商量出個結果。
在媒體的幫助下,他們從河南洛陽出發(fā),經過近千公里的跋涉,來到江西南昌張林工作的高校。
但正值暑期,張林并沒有在學校。
校方說,據他們了解到的情況,張林并沒有不管他的妻子,他前前后后給了妻子約20萬元。
而且2020年6月,他的妻子來學校找過張林,張林還帶著她去了醫(yī)院看病。
在校方幫助下,一行人聯絡上了張林,又奔至張林所在地河南安陽。
一行人并沒有立即見到張林,張林說給楊楠看病借了錢,自己利用暑期在工地打工還帳。
時隔兩年,再來到安陽農村婆婆家,還是同媒體記者一起,楊楠稍顯陌生和尷尬。
楊楠的公公聽到記者詢問兒子兒媳的關系,表示兒大不由爹,自己操不了這份心,要問可以問自己女兒。
張林的姐姐面對媒體有些激動,她指著家里的家具擺設,說家里經濟條件有限,哪里負擔得起每月幾千元的醫(yī)藥費用。
但還是配合記者聯系弟弟,約定張林和一行人的見面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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趁著姐姐打電話的功夫,記者和楊楠的公公聊了起來。
記者問,有個博士兒子,在村子里是不是特別自豪?
這下打開了老人的話匣子。
老人說確實很自豪,但馬上話鋒一轉埋怨了起來。
一直沒有孩子,心里很著急。
現在我在村里成混得最不好的了,碰到別人問當爺了沒有,我低三下四地說‘快了快了’。
在老人眼里,兒子結婚多年,沒有給自己生下孫子,這讓自己在全村很沒面子。
話里話外,老人很執(zhí)著于“抱孫子”。
聯系到楊楠說過的,因為她不能生育,張林對她的態(tài)度有了大的改變。
難道,是因為這個原因,張林才消失的嗎?
待幾日后見到張林,張林說,他沒有不管妻子。
他細數了自己出過的錢。
2013年到2015年,他在日本工作,給過妻子190多萬日元(約13萬人民幣);
2016年回國后,直到2018年,他給過妻子7.4萬人民幣。
但楊楠說張林撒謊。
她也有一本細賬。
張林所說給她的20多萬元,包括了她去日本看望張林、張林回國探親、兩人去看望雙方老人、旅游以及日常生活開銷的費用;
從2016年10月開始,張林每月以2000元或者3000元的形式,一直給到2018年3月。
期間銀行流水顯示,這些用來治療的費用是4.8萬元人民幣;
從2018年3月起,張林就再也沒有給過她一分錢。
之后,她問張林要,便遭到辱罵“去死吧,我就算坐牢也不給你一分錢!”
對楊楠的話,張林沒有否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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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來,2018年是個分水嶺。
這期間發(fā)生了什么,張林的態(tài)度會有如此大的改變?
張林說起他記憶猶新的一件事。
2018年2月16日,大年初一,他和楊楠在安陽農村過年,這是他們第一次回老家過年。
這里的習俗,大年初一早上,親戚街坊都會串門拜年,一般都會在午飯前走動。
早上,他母親喊楊楠吃飯,喊了幾遍還不見楊楠起床。
楊楠說身體不舒服。
飯桌上,他的母親有些著急,就多說了楊楠幾句。
楊楠對婆婆的話感到不舒服,中午12點多,她堅持要回娘家。
根據習俗,大年初一媳婦要在婆家過,初二以后才回娘家。
不然,街坊鄰居會認為,這家不和睦。
但楊楠執(zhí)意要走,張林勸不動、攔不住,只好開車送楊楠回家。
路上,兩人一直在拌嘴。
張林越想越氣,還沒到楊楠家,便扔下楊楠,自己掉頭回了家。
他打了岳父電話,說楊楠任性、不尊敬老人,自己和楊楠過不下去了。
而且,類似這樣任性的小事,妻子做得實在太多了。
也是從此以后,他有了離婚的念頭,不愿意再見妻子。
她的性格死倔死倔的,最后把我們拉入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!
只有在出錢的時候,我才是她老公,其他什么事情,我的意見她都不會考慮。
對這件事,楊楠的說法是這樣。
平日在父母家,自己都是養(yǎng)病的狀態(tài),一直都是十點多起床,父母把飯做好了自己去吃。
春節(jié)到婆婆家去,自己一直強撐著。
婆婆嫌自己起床晚就教育她半天,她確實覺得不舒服,吃的飯一直往上頂。
因為有反復吐血的經歷,她很害怕,這也是她堅持初一那天要回家的原因。
(楊楠和丈夫)
兩人各有各的說法。
但這件事,無疑成了夫妻關系急轉直下的導火索。
這之后,楊楠一直住在娘家,張林也沒有聯系過她。
楊楠主動聯系張林,張林要么不理不睬,要么惡語相向。
曾經令人羨慕的夫妻,成了仇人。
對于張林不再為妻子出錢,記者問張林,如果妻子不在了,是否會感到虧心。
張林立馬接話道,不虧心。
他說,自己為楊楠付出的金錢和感情,要比楊楠為自己付出的多得多。
張林以楊楠的任性,沒有共同生活基礎來說事,堅持要離婚。
對于張林的決絕,楊楠說究其原因,就是自己不能為他生孩子。
此時,楊楠給記者看了2019年11月份張林發(fā)給自己的信息,一連八個“恨死你”!
我沒有其他女人,我想離婚是因為年齡大了,想要孩子,以后年齡大了,身體不好。
你拖著不離,我只會更恨死你。
張林的短信,多次將離婚和沒有孩子掛上了鉤。
?。◤埩职l(fā)給楊楠的消息)
可知,楊楠所說非虛。
但以楊楠現在的身體狀況,她說自己不會同意離婚。
這讓張林情緒激動,再三提出要楊楠放開他。
記者理清其中原委,跟張林說,希望他能有一個丈夫的擔當。
張林靜靜思考了一會兒,起身走到楊楠身邊,握著楊楠的手。
你這回放過我一馬,我以后會想辦法幫你。
楊楠回應他:
我不想拖累你,我沒有那么歹毒,我只是想活著。
我雖然不能活得像你這樣五彩斑斕,不能學以致用,但我真的對你沒有一點詛咒。
之后,張林突發(fā)奇想,提出要楊楠去自己家住。
但楊楠立馬拒絕了這個提議,有先前的不愉快經歷,她不會回到安陽婆婆家。
我回去之后,我真擔心,我能不能活著回來見我父母。
楊楠又打開了自己的微信。
死不要臉!
分居幾年了,還好意思來找我!
頻頻收到這樣的信息,楊楠的恐懼和拒絕也就不奇怪了。
(張林發(fā)給楊楠的消息)
張林再三提醒記者看看短信的日子,說那是因為妻子堅持不跟自己離婚,才發(fā)出這些刺激她。
張林對楊楠表現出的的厭惡、嫌棄,在場的人看得明明白白。
記者對楊楠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——學會愛自己。
事已至此,楊楠終于決定放手。
但楊楠提出,自己治病花了很多錢,還有信用卡沒有還,一共60多萬元,希望張林為她解決。
張林說自己只能負擔30多萬。
兩人多次商量,對這個數額也沒有達成一致。
經過調解,兩人同意,在沒有離婚前,張林每月提供楊楠基礎藥費2000元,其他待走法律程序時再定。
根據相關規(guī)定,夫妻有相互扶養(yǎng)的義務。
需要扶養(yǎng)的一方,在另一方不履行扶養(yǎng)義務時,有要求其給付扶養(yǎng)費的權利。
無論最后的結果是多少,張林都應盡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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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僅僅過了一天,楊楠說張林又改變主意了。
待聯系上張林,他說自己當時考慮不成熟,自己的經濟條件,不足以支撐楊楠每月的2000元醫(yī)療費。
但楊楠以為,這完全是張林的借口。
待楊楠說張林沒有擔當、不守承諾時,張林啪地掛斷了電話。
事情隨即陷入撲朔迷離之中。
連日的奔波,一次次的爭執(zhí),已經讓楊楠筋疲力竭。
心里的期望,一次次被澆滅,更覺前路艱難。
楊楠的心情壓抑到極點,她拒絕用餐,拒絕服藥,還拒絕交流……
整個人陷入情緒郁結狀態(tài)。
家人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,一邊開解楊楠,一邊繼續(xù)求助媒體。
在媒體的建議和幫助下,楊楠找到了洛陽市婦聯。
婦聯給予了她支持,將先進行調解,不成功的話,再對她進行法律援助。
(楊楠的母親〈養(yǎng)母〉)
無論如何,楊楠和張林之間,將結束多年來的糾纏和折磨。
強扭的瓜不甜,該放手時放手,才能避免繼續(xù)傷害。
走法律程序,按權利義務承擔該承擔的,各自開始新生活,對兩人來說未必不是好事。
對于二人的婚姻糾紛,人們議論紛紛:
他們的婚姻敗給了現實,正應了‘夫妻本是同林鳥,大難臨頭各自飛’。
能理解張林,他有追求自己生活的權利。
夫妻不能共患難,結婚誓言成了兒戲,著實讓人寒心。
有多少寒門夫妻,一方生病,另一方不離不棄,演繹了‘一生一世一雙人’。
只能說,人心有多復雜,婚姻就有多復雜。
如今,二人已經離婚,楊楠僅靠年邁的養(yǎng)父母賣菜的錢維持基本治療,換肝手術遙遙無期。
可是,一想起張林擺脫了自己,一走了之,連承諾的每月應給的錢都拖欠不給。
現在更可能已經結婚生子,楊楠就覺得心難平。
難道一場疾病,真的就是婚姻的試嗎?
可對于張林,能不能簡單地說他對與錯呢?
關乎人性,怎么選擇是不是都是兩難。
但人心里,還都是有桿秤。
法律也在保護底線、阻止傷害。
就像文中所提,我們唯有祝愿楊楠“學會愛自己”。
作者:朱小鹿&樂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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